陈小春的友情岁月爷爷的红烧蹄髈

本站原创 0 2025-04-07

去年金秋,我前往水乡周庄,目睹了许多店铺都陈列着烤制得红、光、亮的“万三蹄”(红烧蹄髈),不禁想起那位已故十余年的爷爷。我的爷爷是一位乡间厨师,他在周边几十里的地界内,只要有任何庆典活动,就总是希望能请到他来掌勺。虽然他的菜肴都是家常菜,但大荤讲究浓油赤酱,口味重,深受当地人喜爱。他擅长制作油炸肉丸、糖醋排骨和红烧羊肉,最让我喜欢的是他的红烧蹄髈。

我童年时,那些普通家庭很少吃荤菜,如果偶尔能捞上几块豆腐炒一盘豆芽或者买几条价格便宜的鱼,小孩子们都会兴奋得直蹦直跳。幸运的是,我能够沾染到我的这位名厨的光环,经常嘴上吃得油光光的。我自幼就有吃货之才,从小不但会品尝,而且会自己做菜,这一切都是受到了我爷爷影响。

乡土生活淳朴,每次举行盛宴时,都邀请众多好客的人士参与筵席,上桌的是所谓“流水席”。最为忙碌的地方就是厨房:我那个年代就被爸爸带去看过那些烟雾缭绕、香气扑鼻的地方;父亲挥舞着锅铲,在热腾腾的油烟中工作;端盘送菜的人们穿梭于其中;灶火映照在面色通红的工人们脸庞上。我看着学习如何准备食物特别是做蹄髈,最好的地方就是我们家的厨房。

蹄髈如同牡丹花蕊,它天生富贵气息自带喜庆之感。在我小时候,即使再穷困的小户人家,也会在除夕之夜烹饪一盆这样的美食案板上的那只大蹄已经被父亲精心处理干净了,将猪毛细致清洗后切成几道花刀,以便入味。父亲将黄澄澄色的菜籽油倒入大铁锅中,让其燃至冒烟,然后放进冰糖慢慢熬成深色的糖稀,再加入蹄髈和没过它表面的水,然后加入酱油、料酒、小苏打及食盐,以及葱段、姜片和辣椒等调料,用纱布包裹香料,如花椒、大茴香八角等。大火煮两小时后转小火焖一个多小时,使这道年夜饭中的“发财肉”炖至完美。

我们家乡习惯于下午四五点钟开启宴席,一早吃完晚放炮仗争取彩头。那时候,大大的红色�PCI 上撒满了翠绿色的葱花,早已激起了我的馋虫。但是我不能先动筷,因为需要家中最尊敬的大哥先用筷子轻轻拨动,就拨出一颗酥脆而不柴的一块肉来蘸汁入口。这之后爸妈也可以开始用餐,我才能够拿起叉子享用。一整天时间里完成并且炖透炖烂后的肥而不腻肥而不腻,这对于那个年代少有脂肪的小孩来说,是极大的满足。而最后剩下的大骨棒,却总是归我啃咬,让我尽情享受。

亲人们离世后,每隔十年就会回忆起他们逝世的情景以及留给我们的美好记忆。在前一年,我们家族成员聚首纪念吾父十周年忌日时,又重新提及吾父手艺中的佳肴。吾父走后,我成了承担主治任务的人选,而每当节日临近,我们大家都会商讨由谁来负责特定的传统料理——无疑,这份责任落到了我的身上。此刻,当看到这些老朋友与新知交集体共度佳节,与他们分享相似的故事与欢笑时,我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心安与快乐。当回到山村老屋,在简陋但温馨的地窖中,用自己的双手烹饪出一道又道令人垂涎欲滴却又充满家的味道——只是为了这个简单而纯粹的事物,便能让人忘却尘世浮躁,对生活有一种新的认识与理解。而在这一过程中,或许真的找回了一种传说中的慢生活,那种丰富而愉悦的心境,也许正是我此生追求的一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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