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半百，总觉得自己碌碌无为，既无财富，又无贡献，甚是自责。便很消沉。最近在看有关佛”方面的书，一是聊以慰藉，二确是有些理据的。佛经认为人的一生大体是可以用五个字贯穿的，对照了自己，竟也有些似是。

第一个字是“命”；你必须认命，比如说你生在哪一种家庭、你长成什么模样，这你无法选择。你生在一个穷困家庭和你生在一个官富家庭，人生轨迹自然是不一样的，这是命，由不得你去选择。

第二个字，我觉得是“运”，“时来运转”的“鸿运当头”的“运”。如果说“命”是注定的、不动的，而“运”则是动的。我常常觉得自己有很多时来运转的时候，也有不少运气很糟糕的经历，好多时候，你觉得自己并没有刻意做什么，可能就是发生了某种“运”。我就相信这种运，“运”没有来的时候，强求也没用。当运气很坏的时候，你不要着急，去沮丧颓废；运气很好的时候，你也不要得意忘形，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

第三个字是“德”，就是道德的“德”，道德是任何时候都要修的。孔子讲的“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如果你不讲“德”、不讲“学”的话，那就是非常大的忧患。无论在什么意义上，我总觉得自己要做个好人。这是中华传统文化中一个重要的因素；一般的老百姓也不一定就非要望子成龙，可是都希望孩子要做个好人。在我最困苦潦倒、最想不通的时候，觉得有句话是我精神层面的支柱，那就是“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虽然我短期内无法帮助任何人，无法福荫家庭，但我还能独善其身做一个好人。

第四个字是“知”，知识的“知”，“知”是你自己求的，就是说你要有知识，要有智慧。这一点，我觉得自己一直没有放弃。

第五个字是“行”，上面谈到的一切，最后要落实到行动。这个“行”其实就是一种选择，就是面临一个个路口的时候，你怎么选择。人生所面临的选择往往是很纷繁的，也有很多偶然性。即便是前面四个字你都做得很好，可是这最后一步，当你跨出去的时候，你走岔了，走到另一条路上去了；或者你这一步走慢了、走快了，你照样还是不会得到很好的结果。人这一生，有时选择对了，有时选择错了。选择错了，所要走的路相对曲折些，吃力又劳心，可结果也许出人意料。选择对了，运气也就来了，感觉很轻松，但结果或许事与愿违。这就是选择和命运的结合吧。

匆作于五月十五日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