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条没有鳍的鱼

文/孙建勇

当年，26岁的菲利普·克罗松在搬动屋顶天线时，触到高压线，两万伏电流瞬间将他的双臂和双腿烧成了“焦炭”。一个没有四肢的人，该如何面对未来？躺在医院里，菲利普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有一天，一个电视节目使他明白了自己究竟该怎么做，那个纪录片讲述了一个身有残疾的女子只身横渡英吉利海峡的事迹。那场面震撼了菲利普，他想：“我也要横渡英吉利海峡。”

没有四肢，却想横渡英吉利海峡，就如同一条没有鳍却想游弋大海的鱼，都认为不可能，但菲利普决计要做一条无鳍的鱼。

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他聘请教练传授游泳技巧。事实上，在此之前，他是典型的“旱鸭子”，从未下过水。第一次下水，他的身体像石头一样直往下沉，水呛得他差点窒息，幸亏教练在旁保护，把他迅速捞了上来。不过，他很快想到了好办法，让人在自己残存的手臂上安装假肢，在残存的大腿上套上脚蹼，然后，再次下到水里。他按照教练的话，不停地划动手臂，并且使劲地拍打脚蹼，不管怎样，没有沉没就是成功！经过一周的练习，他进步神速，可以沿直线游动了，又过了一段时间，已经可以连续游过两个泳池距离。他信心满满，然后开始“魔鬼式”训练，不仅加强泳技，还加强力量，每周训练时间长达35小时。两年后，他体重减轻、泳技突飞猛进、耐力超强，每一次连续游出的距离远远超过两个泳池，而是三公里。他就像完全自由游弋的大鱼。

最终的一天终于来临。在2010年9月18日8时，从英国福克斯通港出发，一路奋力向法国维桑港前行。他的假肢在碧波中划动激起朵朵浪花，那个橘色标志特别耀眼。他保持节奏，每游三公里休息一下，但三个小时后感到疼痛。但他坚持下来，用每一次划水来缓解痛苦。当三只海豚出现时，这种痛苦便得到缓解，最终13小时30分钟内完成34公里跨越，比预期多10.5小时。这是奇迹，也许奇迹并不复杂，只不过99.99%的人都觉得无法成为那条鱼而已。